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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人的名、字、号

2000-12-05 来源:光明日报 季羡林 我有话说

姓氏系统,中西是颇不相同的。在西方,一个人一般只有一姓一名。姓得自家族,名则是受洗时得到的,故名之为ChristianName,间有两名三名或更多的名者,则来源颇为复杂。有的来自遗产,因而连名也继承者。

中国古代,流行一姓一名、一字,比如诸葛亮名亮,字孔明等等;到了后代名之外,又增加了字,比如苏轼,名轼,字子瞻,号东坡(居士)等等;到了清代,这种倾向更加严重,比如石涛,他的号就有七八十来个之多,有的名人更把出生地也做为号来使用,比如康有为,号南海,梁启超号新会等等。

这种现象给研究者造成了颇大的困难。有的学者写书写文章,引用某一个著名人物的著作,往往不写他的姓名,只写他的号,比如讲袁枚,就称之为隋园。到了二十世纪,此风未改而更加强,读书比较少的学者,看到这种称引的方式,往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周家珍编著的《20世纪中华人物名字号辞典》(法律出版社出版)看上去很容易,其实非常困难,非翻看许多载籍不行,一个图书馆的工作人员,其责任就是解决读者的困难的。这样的辞典比一些只讲版本目录——这些书也是有用的——的专著或文章,对广大的读者来说更为有用,更符合一个图书馆工作者的职责。我认为周家珍的这部书应该表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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